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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“雾失”二句出自北宋词人秦观《踏莎行》“雾失楼台月迷津渡

    时间:2022-11-29 08:00:46  编辑:快推网  来源:  浏览:552次   【】【】【网站投稿
    ] “雾失”二句:出自北宋词人秦观《踏莎行》:“雾失楼台,月迷津渡。桃源望断无寻处。可堪孤馆闭春寒,杜鹃声里斜阳暮。  驿寄梅花,鱼传尺素。砌成此恨无重数。郴江幸自绕郴山,为谁流下潇湘去。”境界虽然有大与小的区别,但并不以此来区分优劣。像“细雨鱼儿出,微风燕子斜”这样描写细小景象的境界,哪里就一定比不上类似“落日照大旗,马鸣风萧萧”这样壮阔的境界呢!同样,像“宝帘闲挂小银钩”又何尝比不上“雾失楼台

    ] “雾失”二句:出自北宋词人秦观《踏莎行》:“雾失楼台,月迷津渡。桃源望断无寻处。可堪孤馆闭春寒,杜鹃声里斜阳暮。  驿寄梅花,鱼传尺素。砌成此恨无重数。郴江幸自绕郴山,为谁流下潇湘去。”

    境界虽然有大与小的区别,但并不以此来区分优劣。像“细雨鱼儿出,微风燕子斜”这样描写细小景象的境界,哪里就一定比不上类似“落日照大旗,马鸣风萧萧”这样壮阔的境界呢!同样,像“宝帘闲挂小银钩”又何尝比不上“雾失楼台,月迷津渡”呢!

    【评析】

    此则在手稿中原居第四十九则。境界原较为侧重写景,此则言境界的大小之分,可添一佐证,无论是诗句、词句,均以写景为主。而且与王国维有时注意辨析诗词之异不同,此则是将诗词并置而论的,手稿中更是将诗词混合而论。王国维的词学确实与诗学有着难以分割的关系。

    境界之大小,与造境与写境、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一样,也是王国维境界分类学的内涵之一。但王国维将无我之境与有我之境隐然区分出高下,此处境界大小之分则明确排除了优劣的轩轾,所以其境界分类既有平行分类,也有高下分类。所谓境界之“大”,主要是指意象宏大、格局开阔、情感放旷之境;境界之“小”则指意象精巧、视点集中、情感细腻之境。此在诗歌方面尤为明显。王国维所举杜甫“落日照大旗,马鸣风萧萧”之句,本身就是描写其在塞上军营所见,自然别有一番苍茫壮阔之气象;而所举“细雨鱼儿出,微风燕子斜”之句则是水槛遣心之作,故描写微风细雨之中,鱼儿轻跃、燕子斜飞之景色,以此来表现其闲淡之心思。这种对于不同意象和整体景象的取舍,其实与杜甫本人的不同心态有关,所以形诸笔墨,就有了境界大小之分别。

    与所举诗句侧重于以动态之景象而体现出境界之大小不同,王国维所举词句偏于静态之景象。因为词体“要眇宜修”的体制所限,所以其境界大小与诗歌境界之大小并不完全类似。词境之小,主要表现在由意象的精致与闲适的心态所共同构成的静态的气象,如宝帘、银钩之精致,“闲挂”之“闲”,都可以佐证这一说法;而词境之大,则主要体现在意象的浑成和联想空间之巨大方面,所以不一定具有壮阔的意象,如楼台与津渡整体隐没在月色和雾气之中,不见壮阔,反见浑成和隐约,增人遐思。这与王国维强调“诗之境阔,词之言长”的诗词之分别,也可以直接呼应起来。但无论是诗境之大小,还是词境之大小,都只是缘于不同的情感状态而取不同的意象而已,其间确实不宜区别高下。

    严沧浪《诗话》谓]:“盛唐诸公,唯在兴趣。羚羊挂角,无迹可求。故其妙处,透澈玲珑,不可凑拍。如空中之音、相中之色、水中之影、镜中之象,言有尽而意无穷。”]余谓:北宋以前之词,亦复如是。然沧浪所谓兴趣,阮亭所谓神韵],犹不过道其面目,不若鄙人拈出“境界”二字,为探其本也。

    ] 严沧浪:即严羽(1192?—1265?),字仪卿,又字丹丘,自号沧浪逋客,福建邵武人,著有《沧浪诗话》等。

    ] “盛唐诸公……言有尽而意无穷”数句:出自南宋诗论家严羽《沧浪诗话》:“盛唐诸人,唯在兴趣。羚羊挂角,无迹可求。故其妙处,透彻玲珑,不可凑泊,如空中之音、相中之色、水中之月、镜中之象,言有尽而意无穷。”王国维或凭记忆援引,故与原文颇有出入,如“人”作“公”,“彻”作“澈”,“泊”作“拍”,“月”作“影”,等。

    ] 阮亭:即王士禛(1634—1711),字子真,又字贻上,号阮亭,晚号渔洋山人,因避清世宗讳,而改名士祯,新城(今山东桓台)人。著述繁多,后人将其论诗之语汇辑为《带经堂诗话》。

    严羽的《沧浪诗话》曾说:“盛唐诸公,唯在兴趣。羚羊挂角,无迹可求。故其妙处,透澈玲珑,不可凑拍。如空中之音、相中之色、水中之影、镜中之象,言有尽而意无穷。”我认为北宋以前的词也是这样。但宋代严羽所说的“兴趣”,清代王士禛所说的“神韵”,都不过涉及诗学的表象,不如本人拈出的“境界”两个字,才是真正触及诗歌本原的。

    【评析】

    此则在手稿中原居第八十则。手稿原特别指出:“阮亭由沧浪此论遂拈出‘神韵’二字,然‘神韵’二字不过道其面目。”可见原来批评矛头主要是针对王士禛的“神韵”说的。而在《国粹学报》发表时,则不再强调王士禛对严羽诗学的借鉴,而是将兴趣说与神韵说作为共同的批评对象了。境界说的地位也因此擢拔得更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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